【夏尚】反应过度与蒙混过关
文笔不好,还请多包涵。
可能会有常识性错误,如果发现的话,劳烦指出。
尚:
正像你看到明信片后猜到的那样,我现在正在欧洲游荡旅行,这里经常有不同规模的游泳比赛,所以我的生活也还算宽裕。
一转眼就到了八月中旬,之后的一段时间可能会失联,所以现在给你寄明信片,生日快乐,希望它到的时间不要太迟。
不用费心寄信给我,它到的时候,我应该已经去下一个城市了。
桐岛夏也
芹泽尚四月份来到东京开始自己的大学生活,租房子,报到,找兼职,上课,学习。大学的第一个学期仿佛大风过境,各种事宜劈头盖脸而来,大大小小填满了日程表,按时完成已经实属不易,稍不留神就要迷失方向,像个稻草人被吹得东倒西歪。
等到完成收尾工作,假期都已经过去一半。兼职又进入繁忙阶段,是在公寓附近找到的工作,做小孩子们的游泳教练,托初三时做过后辈指导的福,还算是得心应手,初次尝试融入水的喜悦也好,畏缩也好,总比初中生细腻的心思要好照顾一点。不过,有个小朋友一心要打败暂别的伙伴的样子,实在是有些眼熟。
收到夏也的明信片是在八月底。
那天下午也算是兼职完成的一个阶段,小朋友们都学会了游泳,快慢也好,姿势是否标准也好,暂时都不在考虑的范围内,被水接纳,像动物一样,在水里享受自由,是小朋友们迈出的第一步。作为教练,也算是得到了初步的认可。
冒雨跑回公寓,意外地发现收件箱里多了一张明信片,艰难地从购物袋里腾出手,迅速将明信片抽出来,放到纸袋里。为未来一周储备的物资实在不轻巧,一瞥中似乎看到明信片的正面是某个尖顶建筑物,大概是来自另一块大陆的消息。
明信片先抽出来放在餐桌上,纸袋抵到墙上。把买的东西一一收好,速冻食品放进小冰箱,蔬果收入菜篮子,调味品放到操作台,啤酒,啤酒和茶叶放一起好了。
最后,芹泽尚抽出椅子,坐下来,去看科隆大教堂的背面。
太简单了一点啊。
简单的近况,简单的理由,简单的结束语。
在反复浏览几遍后,芹泽尚得出了以上结论。
一时间他不知道自己是应该稍微生气一下还是应该露出了然于胸的微笑。无论是作为多年朋友还是暧昧对象,这张明信片都有点太单薄了。
一直这样逃避,太逊了啊,夏也。
看一看日历,确认自己的记忆没有出错,准备好充足的理由,稍微构思一下,叹口气,做几个深呼吸,给让人哭笑不得的家伙打电话。
“嘟——”又不通吗?
“嘟——”好歹今天接一下吧。
“嘟——”桐岛夏也你最好快点接电话。用中指推动手边的那只铅笔,来回运动的造成轻微的“咕噜”声稍微可以分散下注意力,便签纸上提示的信息和日历一致。
“啊,尚,怎么了吗?”跨洋电话总是会伴随着不稳定的杂音,让人忍不住疑惑是不是对方真的在深海接通了对话。
“我收到了哦,谢谢夏也。是从德国寄来的啊。”
“啊,已经到了吗?我还担心会迟到呢,没想到到的这么早吗?那就只能提前祝尚你生日快乐了,”芹泽尚好像已经看到那个发色棕色的大男孩挠头的样子了,“嗯,当时好像是从德国寄回去的,突然换地址了差一点写错了啊。”
“最近很辛苦吗?”
“没有啦,最近调整了一下行程,没问题的。”
“那就好——”“当然啦,我没问题的。郁弥最近也过得很好——”
“夏也,”芹泽尚难得地打断了夏也的絮叨,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他才是沉入海底海底,被压得喘不过气的那个,“生日快乐!”
“啊,是的啊,谢谢你啊尚。”他可能又要挠头了。
“虽然很辛苦,但是19岁生日也很重要啊。”稍微松了一口气,好歹没有游荡到忽视时间的地步,只是想要蒙混过关而已。坐得有点久了,忍不住站起来在公寓里四处走动,雨似乎小了点,窗户可以打开了。
早晨出门的时候因为天气预报说有雨所以关起了所有的窗户,日常生活已经足够忙碌,让雨落进来泡坏木质地板,实在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当晚风吹进不大的公寓,空气终于有了变得清新的迹象的时候,大洋那头的人先尝试打破沉默:“嗯……对的呀,今天是19岁生日呀,我没忘记呀,现在,现在我这里还早哦,过一会我就去买蛋糕的哦。”
时差啊,确实。
窗外的天暗沉沉的,雨断断续续地下了一天,真的到了傍晚,雨停了,风一吹,树上还是会落下大点的水珠,落到水坑里,啪嗒啪嗒响个不休,天倒是反而亮一点了,说不好是哪一种蓝,如果不是衬衫和皮肤之间感觉黏腻,说是早晨晨光熹微也未尝不可。
反应过度了也说不定。
“那夏也现在在哪里,我有打扰到你吗?”
“没有,没有,我,我还在欧洲哦。”
“那夏也你的英文还够用吗?”
桐岛兄弟三年前去往纽约前,尚曾经帮夏也恶补了一段时间的英文,可惜收效甚微,在最初的那段日子,语言带来的障碍曾经是不可逾越的高山,所幸,作为兄长,夏也还是担起了自己的担子。芹泽尚可能永远都不会忘记那段时间通过听筒传来的挫败感和那熟悉又陌生的“Hello!This is Natsuya Kirishima.”三年的海外生活,语言已经变成了可以玩笑的话题。
“当然啊!尚你真的想得太多了吧。”
“好的,好的,那夏也好好享受生日吧。”好不容易放下了心,又被反将一军靠在窗台上忍不住笑了出来。
“等下,我的生日礼物呢?”察觉出对方要收线的意图,被一直“逼问”的家伙决定乘胜追击。
“那,夏也给我地址,我寄过去?”一直行踪不定的人突然索要礼物,果然还是那个让人哭笑不得的家伙。
“寄到的话也迟了!”电话那头佯装气恼。
早到了一周就很光彩吗?
“尚……就当今天是个假期吧。好好休息一下,做点特别的事情就当是为我庆祝生日吧。”
“这样啊。那不就成我的生日了。”
“那我的明信片可是准确到达了啊。”
最后的对话开始变得没有逻辑,好像小朋友在推推搡搡,互相牵扯,进行着无意义的较真,也就这样草率地定了下来,趁着两个人聊到热闹,赶在不知名的伤感来到之前匆匆断了线。
东京的天已经完全暗了一下,街上的霓虹从星星点点到渐渐连成了一片,摘了眼镜看得更加的不真切。
特别的事情吗?
茶叶罐旁的啤酒可能刚好可以起到一点作用吧。
八点,悉尼的大部分店铺都已经停止营业了,唐人街的夜市倒还算是有些人气,角落一家面包房里,店主枯坐了几个小时,料想今天的生意已经差不多了,起身打算收拾存货。
一个棕色头发,亚洲面孔的男生冲进了店里。原以为是新来的留学生,心头一暖的店主,中文都要脱口而出,不料对方出口是流利的英文,且目标明确,买下了一块蛋糕,配了一人分的刀叉和蜡烛就又转身离开。
真是个怪人。